5月16日，在上海举行的《收获》杂志65周年庆典上，莫言为余华颁发了收获文学榜2021年长篇小说榜榜首的奖项。余华凭借《文城》一举夺魁，这是他继《活着》《许三观卖血记》《兄弟》之后，再次登顶收获文学榜。
在颁奖环节，莫言幽默地表示，自己给余华的颁奖词写了好几天也想不出来，后来找了帮忙，给了几个关键词：“活着”“拔牙”“文城”，最后写了一篇莎士比亚风格的一千多字的赞语。
莫言此话一出，立刻引起了网友们的关注。有人认为这是莫言的幽默风趣，有人则对感到好奇和担忧——连莫言都使用来写东西了，取代人类作家那天是不是快要到来了？
都别急，我们先来看看莫言原话是怎么说的。
莫言谈给余华写颁奖词找帮忙，视频来源：澎湃新闻
莫言、余华：GPT不会对我们俩构成威胁？
其实，莫言在其后的发言中也说了，生成的文章“乍一看确实挺唬人的，但是你认真地读一遍，就发现没有一句话是你没听说过的，全都似曾相识，好像好几个人的文章，在一块搅合搅合，拌了一盘沙拉一样”。
而莫言在出席复旦大学的活动时，针对一位理工科男生提问的“与文学创作”的问题，莫言说，他曾试图用写七律诗等，但发现创作没有感情、没有原创性。
无独有偶，余华早前在出席华东师范大学的活动时，也曾表示“起码到现在为止，我认为GPT不会对我和（王）安忆构成威胁。”
当时，王安忆和余华在回答AI写作对作家的影响的相关问题时，分别谈了自己的看法。
在王安忆看来，AI写作通过搜索组合大量文字资料进行模式化写作，有时甚至涉嫌抄袭。她借用人工智能下围棋的概念，谈及人工智能为围棋爱好者提高了复盘效率，与此同时也带来了“复盘乐趣缺失”的问题。换言之，小说写作的乐趣同样无法被人工智能替代。“写作本身是充满乐趣的，就这个过程它不能替代我。另外，我也怀疑人工智能不能做到，因为生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。”
“我们国内也有一个（人工智能），我还真下载了使用一下，但不好用。我首先问了一个问题，我说文学是个什么东西，结果那个搜索出现了故障，然后我就觉得是不是我的问题太粗俗了啊。我又问得文雅一点，说文学有什么意义？等了半天又是搜索出现故障。”余华分享了自己的一次人工智能使用经历，“它的故障，可能就是最好的回答。因为这两个问题是无法回答的，文学是什么？文学有什么意义？你可以有一个回答，也可以有一万个回答。”
余华还表示，AI写作可以“写出中庸的小说，但写不出个性的小说”，它的作品只能是“完美且中庸”，而文学应当是一个挑战乏味的世界。文学作品优缺点并存，丧失了缺点也就是丧失了优点。人脑总要犯错误，用人脑写作的“伟大文学作品都有败笔”，但这也是人脑最可贵之处。
真的能替代人类作家进行写作？
其实，自诞生之时起，有关“能否真的替代人类作家进行写作？它对文学创作有何影响”的争论就没停过。
在今年年初，美国电子书平台亚马逊刮起 “AI写作”风，人们只要向输入提示词就能完成几十页电子书的创作，并通过自助出版服务直接出售。截至2月中旬，亚马逊商店已出现超过200本将列为作者或合著者的电子书。
去年12月，美国资讯网站解雇了180位记者，占雇员总数的12%，一个月后公司忽然宣布使用生成内容。尽管CEO乔纳·佩雷蒂声明，目前的用途限于“制作个人测试和趣味问答”，但他也表示，公司将利用神经网络技术来编辑成熟的文本。
而同样在年初，知名科幻杂志《》因集中收到大量生成的科幻故事，宣布停止线上投稿；4月11日，国内科幻杂志《科幻世界》公开表示不接受AI创作的科幻小说，主编拉兹更直言：“我们需要的是由人写给人看的未来故事。”
而备受关注的网络作家马伯庸也曾谈道，自己一年中大概只能出一本书，但一天内图书市场大约有500到600本、几千万字的内容被出版。入场后这个数字会更庞大， “AI入场写出中等以上水平的文字，而且量大，可我每天面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，并没有本质的区别”。但在马伯庸看来，优质的作品不一定是竞争关系，未来，即便创作出优秀的历史小说，也并不影响喜欢这一题材的读者去搜索人类作家的作品。
微评
技术与艺术一定是对抗关系吗？
尽管如此，“技术与艺术”并非一定是对抗关系。
在目前，虽然不能完全替代人类作家进行写作，但在某些场合和方面，人工智能写作可以为人类作家提供一些机遇和帮助。
• 人工智能写作可以帮助人类作家进行素材收集和信息整理。例如，在写一篇新闻报道时，可以用来快速生成一个概要或摘要，并从中提取关键信息和数据；
• 人工智能写作可以帮助人类作家进行灵感激发和创意拓展。例如，在写一篇小说时，可以用来生成一些可能的情节或角色，并从中获取一些新奇或有趣的想法；
• 人工智能写作可以帮助人类作家进行文本优化和质量提升。例如，在写一篇论文时，可以用来检查语法错误或逻辑错误，并从中改进表达或推理。
当然，我们也不能忽视人工智能写作给人类作家带来的挑战和风险。
• 人工智能写作可能会导致人类作家失去主动性和创造性。如果过度依赖或盲目信任生成的文字，可能会忽略自己的思考和判断，并丧失对自己写作风格和品质的控制；
• 人工智能写作可能会导致人类作家面临道德和法律问题。如果未经授权或未经引用就使用生成的文字，可能会涉嫌抄袭或侵权；
• 人工智能写作可能会导致人类作家遭受竞争和压力。如果生成的文字被广泛使用或认可，可能会影响到人类作家在市场或社会上的地位和价值，并威胁到他们的生存或发展。
尽管如此，时间向前，技术进步，拥抱变化，利用技术，或许才是创造出更优秀作品的最快捷途径。
部分材料综合自澎湃新闻、光明网
（原标题《莫言用给余华写颁奖词：人工智能会取代人类作家吗？》）
编辑 钟诗婷 审读 刘春生 二审 詹婉容 三审 甘霖
